2013拿坡里日記

5 月28日

上午10:45我離開了羅馬,一點也不感覺不捨,這或許是一場遺忘之旅,我放下羅馬。那個一直想要畫她的願望也不復存在。 兩個小時過後,我到了拿坡里,這個據說惡名昭彰的城市。

還在車上的時候,我感到陣陣暈眩,以為是車速讓我暈眩,趕緊吃了一顆暈車藥。火車快到時並沒有好轉,我想完蛋了,背包很重,我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撐到旅館。下了車,月台上好多旅行社接待人員拿著名牌在等人,沒有人會來接我,我只能告訴自己要撐著,這身體經歷這麼多年,已經知道,這種狀況應該趕快去找到洗手間大吐一番就能改善。然後不要再撐,打消搭公車的唸頭,趕緊搭計程車去旅館。  

睡了一覺,好了許多。想是昨天晚上可能著涼,吃了一顆藥,一些蘇打餅乾,一些水邊走邊吃的出門,連路都踩不穩。 

一個人旅行,你必需用意志力保持身體強健。 

從外面逛回來,天還很亮但我覺得我應該要休息,所以買了水果,找了可以上網的地方,喝了咖啡吃了點心,回家休息。

沒有順暢方便網路的地方或許不習慣,但總得有離線的時間。來到拿坡里,覺得像進到洞窟,感覺孤單與封閉,雖然四週人聲鼎沸。公寓今天只有我一個人,隔壁教堂晚間彌撒的歌詠和管風琴聲環繞四境,就像下午經過污穢小街底端,窗戶傳出陣陣聲樂練唱和樂器演奏聲,這個奇異豐富的城市,街道髒亂污穢,滿街遊民與閒坐的人,飛車亂竄,一切看來像從一開始就在朝破敗邁進,但她卻有悠揚的音樂,有真實的人生活中的紛擾,有葬裡進行有車禍發生,有讓人流連的書攤街,一切都能伴著晚禱的鐘聲與詩詠進行,這多令人驚奇留連,但這一切卻都不是屬於我的...人的極限在哪裡?或是我太過脆弱,這些衝擊讓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旅館書架上有很多Jorge Amado的書。到歐洲的好處是,你的觸角可以探到更多樣到東西,人種,語言,文化,書籍,風格等等;至於人性的惡,那倒是神奇的不管到哪都不相上下。 

2905

早上7:00,不知是時鐘還是教堂鐘敲了十幾下。

也許是自己感冒還是怎樣,沒想到拿坡里晚上奇冷,那看似床罩的被子單薄到不行,我只好起來又穿上一條在杜林買的運動褲,加上長袖襯衫,外加菲力送我的消防隊運動衫,然後才感覺溫度沒有繼續下降,一覺睡到天亮,這裡不是叫作mezzogiorno嗎,竟然五月底的夜晚還跟北部一樣冷。

樓下那條白天喧鬧的小街還沒有什麼聲響,鴿子海鷗也沒有羅馬的聒噪。

沒有網路,我看不到要連絡的電話,看不到要寄信的地址。

網路像是給孤單的人的依靠,井底的天光。

non pensavo che a Napoli la temperatura della notte sia cosi bassa. faceva cosi freddo che ho dovuto alzarmi a mettere più roba, ho messo anche la maglietta di vigili del fuoco che mi ha regalato da un amico vvf...speravo che Santa Barbara mi protegga da questa freddezza. 

2905 

我覺得拿坡里胖子很多,很多人肚子沒有好好管理。北部朋友家裡浴室中都有磅秤,這邊的人不知道如何? 

昨天瞎走,進入舊書街,大喜。不過怕行李爆滿,很節制的只買了一本1960BUR口袋版的契柯夫。今天瞎走,走到纜車站,登上San Elmo城堡。拿坡里太強,我沒有辦法畫。 

回來很餓,可是說真的我實在不喜歡義大利式的飲食方式,人與人太接近,非得到看上眼的店我才進去。這是我在義大利會瘦的原因,不過我有個朋友說,其實人餓個一餐不會怎樣,身體會自動去挪移體內的資源。我也是這麼想,通常如果是我自己生活時,我都是餓了才吃東西。所以我不喜歡餐廳在非飲食時間休息,不過人家也是需要準備和休息時間的。 

今天經過拿坡里大學的區域,義大利有點歷史的學校都沒有像台彎有一個校園,但是我喜歡它們各系所分散在城市裡的各處,讓街道各有不同的風格和氣質,讓學生不遠離真實人生。 

決定回旅館休息,遇到下雨,差點又迷路,不過快到時看見教堂的葬裡,棺木抬進教堂,街上好幾輛花車,不知道會以為是婚禮。轉進小街,則看見消防雲梯車在另一個教堂前忙著,三四個消防隊員在聊天,只有兩個人在上面,另一人忙著開車,這就是義大利的分工模式。 

晚一點再出去找wi-fi,這裡畢竟不是台北到處有網路。我也想到四五天不上網也不會怎樣,但是很悲慘,有一些資料沒有印出來,沒網路就看不到。 

00:02 30052013

傍晚,一個工作營的伙伴從荷蘭抵達,我們兩一起出去找wifi,然後閒逛找畫具店,接著一起晚餐。我來這裡十幾天除了在朋友家,幾乎沒有進過餐廳。一來因為一個人,再來義大利食物份量太多,我通常早餐吃過,午餐吃三明治配水果和水就飽到第二天,通常我會在超市賣好一些東西備用,所以也不覺得有必要跟他們吃得一樣。 

今天來的伙伴叫作克萊爾(因為我懶得換字,所以一律音譯)加拿大卡加利人室內設計師,嫁給荷蘭人,所以有時候在荷蘭生活。她說她很喜歡不同文化和種族融合,所以我們處得還蠻不錯,晚上逛一逛,我們決定找個地方晚餐。幸好義大利餐的選擇挺自由,我們各自跳著點。她點主菜,我點開味菜,再搭配飲料。我那開味菜其實根本也可以算主食了,那是茄子番茄加上一種有蔬菜和乳酪餡的pasta,這根本就會飽!所以我們都很納悶義大利人怎麼吃得下,克萊爾說她老公講你去拿坡里那地方周邊會充滿碳水化合物,你會胖,可是克萊爾很瘦,幾天也胖不了什麼。 

我們亂聊一通,跟大家一樣搞到半夜。我拿出手機要看時間時,發現一通簡訊,是菲力普傳來的。看到他的簡訊很窩心,我都想我已經離開那邊了,暫時應該不會跟他有什麼連繫吧,而他卻說他給我臉書留言我沒回應,可能我沒法上線,所以傳簡訊說他很抱歉沒有給我打電話,明天有空一定會打來。他實在不需要把自己當作守護天使,這裡面沒有什麼必須。只能請他放心,我會注意安全。 

據說拿坡里這兩天天氣要變壞了

Palazzo Corigliano, sede dei Dipartimenti orientalistici e del Mediterraneo anti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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