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夏天某一日在米蘭的日記

沒什麼好寫, 只好挖出以前的東西:

2013年夏天某一日在米蘭的日記:

下午朋友以前的學生來看他。一個二十三歲的溫州女孩,她在中國出生,在義大利長大。他爸爸先來,帶老婆,小孩留給爺爺奶奶,之後再把小孩帶出來。小孩到義大利後上學很辛苦,爸媽不給他們寫功課的時間,放學後要幫忙工作,晚上睡工廠,睡廚房。

那個女孩或許是三個孩子裡比較正常的,她會跟其他人往來。她說她的中國朋友都跟父母一樣瘋瘋的了,腦筋怪怪的。女生們二十出頭都嫁了,她還不想,我跟她說,才23歲還有好多有意思的東西要看呢。她的義大利文基本上已經是義大利人的了。

她叫作文靜,她很開心現在自己可以獨立,一個月賺1600歐元,比消防隊和警察還多。她很愛她的工作,一年的時間就升經理,託她那有點種族歧視不知道狀況的義大利同事的福。

文靜走後,晚上樓下鄰居上來聊天。塞內加爾人,不是上次的Omar,是另外兩人。他們來問一些問題,什麼問題?他們從土耳其問題討論到世界的權利和戰爭問題,全是義大利文。我只能聽懂,但是完全差不上話,因為我對這些事完全沒有知識和常識,算是很悲慘的吧。台灣人都說會英語就有國際觀,但是這場義大利進行的國際遇話題我卻都差不上話。

我覺得問題出在我的腦袋根本是停止的。

他們講到歐洲從一開始就在往衰敗前進。我想到兩本書,toynbee的西方的沒落和J. Barzun的From Dawn to Decadence。

另一天的日記:

米蘭有多假。我在duomo旁邊買午餐,那櫃台先生很snob的樣子,後來他忽然開竅,又snob的跟我說:小姐你的義大利話講得真好,你來幾年了?我說一個月不到。不過我從杜林一直玩到拿坡裡....他的做作整個瓦解了,跟他同事說,天啊這個外國人義大利文說得好好!旁邊的中國觀光客完全不知道我們在興奮什麼。

本來要跟另一個見過一次面跟我曾是同一人的義文學生的朋友碰面,但她從扎戈瑞布過來,行李不見了,裡面有她收集到的歐洲足球明星簽名球衣。我跟她說,一定是球衣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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